“这房子卖多少?”
“20万。”
“这里几间房?”
“3间,还有一间是榻楼,所以是四间。”
“可以看看厕所吗?”
“这里请。”
感觉上她会是比较难应付的把子,如果要让房子顺利易手,应该向她的先生着手。
“20万不是大数目,老公我们把那间公寓卖出去,剩的当这里的装修费,我只想要清静的地方,不嘈杂。” 她嗲声说。
看来她有很强的意愿买下这间半残不烂的老式排屋,这样也好,马上可以易主,手上有一笔资金总比较好办事。地下的老祖宗要是复活了,肯定要把他手上的拐杖乱棍打死这卖出祖业家产的不孝子孙。
“先生,这里的邻居不难相处,他们非常友善,而且后房是当书房的不二选择。”
看他样子老老实实,应该是个书虫子。
吃药时间的闹钟响了。“对不起,失陪一下,因为有点感冒,先去吃药了。”每一次吃药都要承受那暂时性的手掌冰冷,鼻涕流不止,双脚无力,昏晕作呕。这些都是药物的副作用,如果这些副作用可以延长生命活久一点的,那已经值得去承受这样的煎熬了。已经忘了那时候的感觉和反应,来得好突然,那个人说:“我得了爱滋,你最好去验一下。” 然后只剩下“嘟……”,留下一脸呆愣,久久未能回神过来,心跳声也似乎剩下“嘟……”直线,跌到谷地。
年轻时候的风花雪月,彻夜不眠,舞动不休。喝酒泡妞,如家常便饭,甚至药丸性爱,就好像快餐那么方便,那么快捷,那是一种浪漫的感觉,还是不必负责任的热情?那年24岁,丰华灿烂,12年后,枯萎待毙。凋零的植物不需要华丽的绿屋,多撒的肥料只是浪费,多浇的水只是流失。
10分钟的药性副作用很快就会消失,整理一下那丝丝掉落在肩膀的头发,继续面对那对夫妇,用卖出房子的钱去换取延续生命的药物,一直到生命最微弱的时刻,那时候也不会有人记得曾经出现过的这个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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